2014年12月19日 星期五

《PSYCHO-PASS 2》總評與淺析:個體與集體的再歸性


第一次在播完當日就寫分析文......內容如粗糙請勿見怪。

由開播開始,新一季《PSYCHO-PASS》無時無刻都陷入爭議。今次虛淵退下火線,換上冲方丁負責故事構想,風格截然不同。有人認為冲方丁成功在原本已經被「寫死」了的第一季中殺出一條血路,補完了第一季忽略的部分;有人則覺得這一季毀壞了整個《PSYCHO-PASS》的風格和原本很厚實的世界觀。

我既同意前者,亦同意後者。無可否認,今次的故事實在有太多說不通的地方。鹿矛囲無法測出PSYCHO-PASS卻能以多重身份隱身在社會中從沒被懷疑;「西比拉系統」不知為何沒有取消酒酒井的監視官認證,還讓東金美沙子和東金朔夜暴走......然而,我始終肯定這一季的價值,因為它的確一定程度處理了第一季遺留下來的問題,令《PSYCHO-PASS》對「正義」有更全面的探討。




動態結構

和諧(Harmony)是一個神奇的概念。在希臘文的意思是「聯合、認同、和睦」。這個概念無處不在。大部分人對它的普遍認知在音樂,一個個獨立的音符串連在一起,會變成了一首歌。而一個人欣賞音樂,只會聽到「一首歌」,而不是聽到「一個個音符」。不同個體的集合,總會多了點什麼,會出現一個擁有比「個體總和」更多特質的「集體」。當中的玄機就在於「和諧」。

「集體」之所以比「個體總和」更具獨特性,是由於個體之間有互交作用。正如我們不會說「一個人」=「手+腳+腰+頭+......」,還要考慮到不同身體部分之間的契合和互相影響,才能算是一個「有生命」的人。換言之,「集體」實際上並非靜態實體(Static Substance),而是一個動體結構(Dynamic Structure)。

為何我要特意提到「和諧」?那是因為「和諧」這個概念同時可以用在「社會」這個概念上。如果一堆人站在一起,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流,也沒有影響,社會是不會出現的。而「和諧」這個概念,可謂貫穿了整部《PSYCHO-PASS 2》。

「集體」是由不同「個體」的互相連結組成。換言之,「集體」和「個體」之間亦有著複雜的交互關係。我們可以用一個簡單的辯證法系統(dialectic system)去表達:



第一季的遺產

除了劇情上的邏輯連接,第二季甚至在意識形態上都不能離開第一季。它是對第一季內容的補充,是冲方丁加入了PSYCHO-PASS製作組這個「西比拉系統」之後令系統進一步擴充的更新包。




兩季最大的連接點,無疑是女主角常守朱。她被「西比拉系統」稱為「 理想型的市民」。她在得知「西比拉系統」實際上為「人治」的「人腦集合體」之後,在厭惡系統同時亦無法否定系統存在的必要性,從此感性和理性相抵,因而選擇保留系統。

常守朱的存在定位,可以用康德(Immanuel Kant)的「目的王國原則」(Principle of kingdom of ends)來理解。康德認為,只有「自律」(automony)才能達成真正的道德。「自律」這個字眼在日常生活中相當普遍。然而在康德的理論中,這個概念的對應概念並非一般的「不自律」,而是「他律」(heteronomy)。所謂「他律」,是指一個人非自願地執行外在的道德標準或社會規範。當中不存在道德,因為這純粹是受到環境、制度的約束和控制,根本沒有道德判斷。康德又認為,在道德之前,必須要有「自由」。在擁有自由同時又遵守道德原則,是難能可貴的,這才是真正的道德。

在「西比拉系統」統治下的市民,好壞是非都倚賴系統的判斷(色相、職業適性、犯罪係數),從沒有想過動用自己的個人意志。他們的守法都純粹是服從權威性的系統,而非發自內心。而常守朱就不同,因為「西比拉系統」的權威性,在她得知真相之後就完全崩潰。可是,她得到「自由」之後卻仍然選擇遵守當下的體制。這種「自律」深得「西比拉系統」的賞識。

這裡帶出了什麼問題呢?那就是整個第一季,所有人的一切都是「社會」(西比拉系統)給予的。任何人都受系統規範、牽制和影響。一個人是好人還是罪犯都由系統測量的PSYCHO-PASS決定;公安局的工作只是舉起Dominator讓「西比拉」制裁罪犯;槙島聖護因為自己是免罪體質者,覺得「西比拉」對他的「優待」反而是不平等對待,於是想造反;甚至連常守朱的「自由」,都是「西比拉」所給予的。

第一季的結尾,亦強調個人在「社會」這頭洪水猛獸面前的無能為力,面對著牠,要麼遵從(常守朱)、要麼反抗(槙島聖護)、要麼離開(狡嚙慎也)。「西比拉系統」(Siybl System)正如其名,是掌管萬物的一個永恆不變、絕對的先知。

類似的學說,我們可以舉出涂爾幹(Émile Durkheim)。他提出了叫「社會事實」(social fact)的概念。文學、藝術、科學和語言都是「社會事實」,外在於個人卻能制約個人行為,是來自共同體的經驗。對涂爾幹來說,宗教是社會性的,就連自殺都是社會性的。他的著名作品《自殺論》裡面隻字都不提個別個體的動機,只談有什麼宏觀的社會因素導致他人自殺。人之所以會自殺並非因為挫折,而是通漲。



第二季的補充

可是,事情真的如此單向嗎?之前講述動體結構時,可以知道集體和個體之間的關係,並非由一方完全支配,而是會互相影響的。這個主張,冲方丁由第一集已經表達得很清楚。






在第一集,炸彈魔喜汰澤旭說:「我們被西比拉創造出的社會支配著!這太奇怪了吧!」這句話,其實就是總結了第一季的主題。

而常守朱回應:「社會並非一定是正確的。正因為如此,我們必須要活得正確......(中略)人與人聚集起來才創造出了社會。你活得正確同時,也會讓社會更正確。」這段正正是第二季打算探討的問題。

在此,我們可以引用「知覺現象學」的代表哲學家梅洛龐蒂(Maurice Merleau-Ponty)對涂爾幹的批評。梅洛龐蒂在《Sense and Non-sense》一書中提到,涂爾幹將包括宗教以內的一切人類活動說成是社會性、把宗教提倡的價值都虛無化(唯名化)、把所有事都說成是受社會因素影響。這樣做只不過是把「神」改名叫「社會」,把「社會」定性為神聖而不可變的實體(substance)。涂爾幹只集中於集體如何決定個體,卻忽略了個體的交互會反過來影響集體。社會並非一個集體意識,而是個人之間的互為主體(intersubjectivity)組成。

究竟是社會決定了個人,抑或是個人的集合成為社會,這是一個「有雞先還是有蛋先」的問題。但可以確定的是,兩者之間形成了一個互相影響的循環。

說到這裡,第一季與第二季的關聯性就明瞭。簡單來說,第一季的內容如下:




而第二季則是如下:


第一季是循環的其中一面,而第二季則是另一面。如此一來,整個系統就全面了。兩季都透過「PSYCHO-PASS」這個媒介,表達了其中一端對另一端的影響。



集團心理





《PSYCHO-PASS》中的社會,是透過照顧每個個體的個人心理質素(PSYCHO-PASS)來確立「好的社會」。但是,就算所有個體都心靈健康,其實不見得集合起來的「社會色相」都一樣純潔。冲方丁把「西比拉系統」這個人腦集合體,比喻為人類社會的縮小版模型。「西比拉系統」吸納的是「犯罪係數」永遠處於低位的「免罪體質者」。換言之,系統中所有個體都是純潔的,以PSYCHO-PASS作為好壞標準的社會來說,這無疑是的最理想的狀態。

「西比拉系統」所忽略的就是「和諧」的意義,無視了人與人之間的互交作用、個體與集體的動態結構,僅僅把「社會」的定義當成「人+人+人+......」的原子社會(atomic society)。結果,在鹿矛囲這個「集團個體」的「舊體制亡靈」威脅之下,被迫開發出集團PSYCHO-PASS的測量,得知自己(西比拉)並不純潔(完美)的結論。

估計「西比拉」是用窮舉法(Brute-force Algorithm)來決定需要排除的個體。打個比方,現在有一個子集{A, B, C},這個子集可以拼出{A}、{A,B}、{A,B,C}、{B}、{B,C}、{C}和{A,C}七個組合。「西比拉」把自己的247個人腦拼成不同組合再測量每一個樣本的PSYCHO-PASS,找出可以容納最多個體而犯罪係數=0的組合,然後把「染黑」集團PSYCHO-PASS的個體消滅。

第一季的結尾,常守朱強調固步自封的「西比拉系統」並沒有未來。而在第二季的結局,冲方丁給予「西比拉系統」一個可選的未來,那就是自我超越。「西比拉」需要放下支配一切的野心,接受從個體帶來的影響,令體制得以更新。通過了鹿矛囲的試煉,「西比拉系統」積極考慮建構出一個足以測量社會規模的PSYCHO-PASS的系統。受鹿矛囲桐斗衝擊過後,「西比拉」內部和整個社會都變得不再一樣,出現了典範轉移(paradigm shift)。甚至打破了只接收「免罪體質者」的慣例,邀請常守朱加入(當然她不會答應)。







第二季最後鹿矛囲想說是什麼?那就是真正的「系統」,並非「西比拉系統」。公安局、市民、甚至是潛在犯,都是「系統」的一部分。「西比拉」的問題是自大,自以為站在社會的最高點、「系統」的全部。自己是大腦,其餘的都是絕對服從自己的手足。他們作夢都沒想過手足(鹿矛囲)會反咬自己一口。真正的「系統」是集體和個體產生的整個辯證法系統,會因兩者的衝擊與張力(strive and tension)而不斷成長。每加一個人、每過一段時間,社會(西比拉)都從此不一樣。

槙島聖護想否定系統,鹿矛囲則給「西比拉」兩個選擇:自我更新,把鹿矛囲都納入「系統」的一部分然後給予制裁;抑或是被鹿矛囲代表的圓形監獄系統(Panopticon)取代。當「西比拉」作出決定之後,鹿矛囲就完成了他的「歷史任務」,他不再是不受「西比拉」制裁的「人」,甘願消失。



尾聲



只有把循環的兩面性(兩季的內容)都納入考慮,《PSYCHO-PASS》才得以完成。常守朱已經做到了,霜月卻無法做到。她知道「西比拉系統」的真相之後,仍然相信它,甘願繼續受它支配。霜月美佳,是依然停留在第一季的主題而毫無改變的人。為了不變成霜月我認同《PSYCHO-PASS 2》對整個系列的價值。縱使單以這季來說,不知道是時間不夠還是功力不足,細節都沒處理好,造成了許多觀感問題。結果,《PSYCHO-PASS 2》做到的是補充(比補完高一級),而沒有昇華。

至於會在下個月於日本上映的《PSYCHO-PASS劇場版》(虛淵回來了)又會出現怎樣的火花,身在香港的暫時就只好靜待了。

相關文章:
《劇場版PSYCHO-PASS》雜感
太多「不解釋」:雜談《PSYCHO-PASS 3》

18 則留言:

  1. 其實我睇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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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其實要說的話PP2比較像是用PP的世界觀寫政治同人誌…

    朱爺到最後一集忽然變成左膠。
    鹿矛圍是想用系統來制裁系統的革命者。
    霜月是明知真相扮瞓不願醒的_豬。
    東金則是狂信的乜乜乜。

    故事的命題蓋過了其他元素,對於PP近未來要素運用得上季呆板,就連角色甚至刑警架構都變得莫明奇妙,上輯留下來的角色定位糢糊,宜野座不能提供任何調查的經驗支援,彌生更慘變成磨豆腐專員。芝比拉系統的思維方式亦由很理想的高層次並列思維並一下子下降得很官僚。

    以作為一個續作而言,是很重狗尾續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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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無可否認,今次角色都變成了為劇本服務,唯一表達得最好的就只有_豬霜月(但對整件事0影響,Dominator一槍都沒開過)
      宜野座是移動砲台、櫻井孝宏是背後靈、六合塚是摸頭機器,雖然對二課的執行官有著墨但一點也不深刻
      而正如你所說,監視官和執行官的分野幾乎消失了(雖然在常守朱領導下的一課這是必然的結果)
      我上文有提到冲方丁精準地抓住了第一季忽略的部分,但他顯然沒表達好,也沒將他的思想融入角色裡面令觀眾得以共鳴
      最致命的是劇情上有不少漏洞和解釋不足的地方,而且太明顯
      我肯定有些細節問題虛淵一定不會接受,他今次大概真的沒管很多
      不過把它當成是「政治同人誌」我覺得有點不妥(雖然的確有這種感覺),集團性PSYCHO-PASS的構想無疑是PP世界的延續,也比較接近哲學命題,儘管冲方丁表達得不清不楚,所以我才把這種解析文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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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政治同人誌」大概是香港人的主觀感情使然吧(拖),畢竟整件事感覺就在我們身邊發生中。
      不過真的很重「拿上季的元素來做同人誌」的感覺。很多上季絲毫不贅的元素變成今季為存在而存在的累贅。結果除了小弟用奇怪的大能看破偽裝之外,整個執行官隊幾乎都沒能加入調查,前作的長輩位置改由老師擔任。

      強調自律的自由確是個好命題,但同時也太將朱神化了。第一季她還只是個嫰嫰的新人,在很多事情處理都顯得不成熟,來到這裏就變成一個「模範過頭」的角色。要說「對主題的探討」的確是不錯,不過是不是一套好動畫我覺得有待商榷。

      不過也感謝這篇分析文,從哲學的深入解柝很值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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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怎麼留言刪去了(汗)

      PP的世界由第一季開始已經十分龐大,要駕馭整個世界觀同時又殺出一條新的血路其實很困難

      冲方丁做到後者,前者卻無可否認不合格

      至於威威朱,公道點說句,其實第一季的狡嚙也是神人一個,而她的成長可以以「西比拉」於上季說她「因情報的不足而無法發揮應有的潛能」來解釋(當然接不接受就另當別論,但她的成長並非沒有理由)

      今季在故事邏輯上真的超多問題點,結構亦不甚完善

      我看到很多人直覺地說這一季垃圾、沒深度和騙錢,但其實冲方丁的確有他的想法,也已經寫出來了

      我希望大家在批評同時要先清楚理解這季背後的理念,而不是亂黑一通,這使命感驅使我寫下了這篇文章,能幫到你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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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留言被系統河蟹了嗎~~~

      我現在到底是甚麼顏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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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很潔淨 (幸好我在被刪之前就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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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我書讀得不夠,難以察覺箇中埋藏的理論...... 有如一盞明燈,是為相當精彩的分析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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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其實個人認為霜月的角色不是什麼豬。如果正如寫者所說的常守朱=遵守,槙島聖護=反抗,狡嚙慎也=離開,那霜月美佳就是服從.講得更白一點,霜月的角色定位更貼合現代社會人士的縮影。
    由一開始的和朱的意見分歧,和朱的權力鬥爭,按心理指數定下的上下關係,暗下向上司告密,服從權威,逃避出錯帶來的責任,私下背叛,以西比亞系統的力量狐假虎威。以下的行為不覺其實也和很多社會人士十分相似。
    根據財產地位分清上下關係,為了自己利益而產生的權力鬥爭,背後捅人刀出賣同伴,害怕出錯不停相踢皮球,有上司撐腰便手持雞毛當令箭,這些也不是現代社會每日也在發生的事嗎?
    鬥爭的心態令她忘記起初因朋友的死決心保護市民的初心,更加令她最後成為權威下的模範市民,為了活下去,為了保持自己特權地位,為了享用權威帶來的利益,利用西比亞系統作為免罪金牌,把自己一切行動合理化,殺人也可以一句‘西比亞系統’的命令作罷,甘心成為西比亞系統的奴隸。這一切的行為其實不是正是社會人士的縮影。
    不過大家看不起她也是有道理的。事實上作品中也有這個表示。有知悉一切後表示忠心的霜月,東金母說了一句‘真是理想的市民呢。理想得令人無聊。’其實可以反映出權威者對這些理想人士的看法。一方面利用這些人保障地位,另一方面也打從心底看不起這些人。對權威者而言,這些人不過是運行社會的零件,無自我意識,要替換要多少也有,毫無價值可言。所有角色中可以是說最平俗的一個,難怪大家不喜歡她。不過有代表性上,我感得她是十分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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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港豬」是香港對某些社會人士的稱呼

      意指不問世事、服從權威、不分是非、順從欲望、沒有獨立思考的人

      這並沒有脫離閣下所說的「社會人士的縮影」

      相信沒有人會質疑霜月角色上的塑造,她的定位就是想令人討厭,然後令人反思「自己是否有些時候跟她沒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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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我個人認為霜月美佳是代表人們感性、自私、絕不寬恕罪惡的一面,呈現出一個普通老百姓為了活著的醜惡面目,也代表著很多時候人們不願意了解真相,即使知道真相也不一定會有所行動,就算有所變化也不一定是向著觀眾理想的正確方向改變。相反的常守朱則是代表著理性、大愛,與饒恕罪惡,觀眾理想上的英雄式人物,但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時勢造英雄,也就是說常守朱並不是在每個環境中都能成為觀眾們的英雄。

    我個人認為直得注意的點是,對心理數值變化的恐懼,普通人並沒有像常守朱那樣強健的心理數值,因此我個人猜測站在霜月美佳的角度,常守朱的作為不僅是以身犯險,更可能危及周邊人的心理數值[宜野座],與阻礙霜月美佳的理想,只可惜作品並沒有將這些表達出來,只讓我看到了一個角色的卑鄙、陰險與不負責任,我想這季大概是為第三季做鋪陳吧,真希望第三季能藉由別的方式顛覆常守朱的信念來完善整個故事的格局,畢竟要撼動一個人的信念不是只有殺了她親友,而且一直看常守朱專美於前實在是在太無聊了,就像已經定型的狡嚙慎也,沒什麼發展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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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英雄所見略同。當日同ACGRubbish漫記把Psycho Pass第二季彈到一文不值,我同佢開火,早知搵埋你幫旎。

    有空可以看看我那邊的評論
    http://www.horace.org/blog/2015/08/10/%E5%BF%83%E9%9D%88%E5%88%A4%E5%AE%98%E7%AC%AC%E4%BA%8C%E5%AD%A3%E5%8A%87%E5%A0%B4%E7%89%88-psycho-pass-2mov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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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你似乎非常喜歡《PSYCHO-PASS》,我覺得「第二季則把它推入科幻經典的殿堂」是有點誇張了 XD

      不過第二季故事邏輯上的確有所缺乏,東金母子的線更是可有可無......他們的為所欲為更顯得整個系統降格了,少了第一季那種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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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作者已經移除這則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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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寫得很好,集體-個體、常守朱的決定、西比拉的決定,文章將這些問題都點明了,那句『西比拉僅僅把「社會」的定義當成「人+人+人+......」的原子社會』,更是精準,人類往往注意世界而忘了自身,這是眼光狹隘的緣故(眼睛只能向外看),西比拉本身就以集體存在,但卻誤認這個世界為個體+個體的世界,為了彌補眼睛的缺陷,西比拉需要有鏡子存在,人類需要有鏡子存在,映照西比拉未來發展的鏡子是誰呢? 映照人類心理健康的鏡子又是誰? 從這裡我看出的進一步的重點是「實驗」的存在,為什麼西比拉最初要留下鹿矛囲,為什麼西比拉要留下常守朱,甚至進一步,為什麼人類會留下西比拉,作為人類集體意識的代表,常守朱,為什麼他的理性會容下西比拉?
    我們所處的社會,是不斷變動的,不只會被組成的個體影響,更被歷史的深度影響,資本主義?共產主義?獨裁?民主?沒有實驗就不知道優缺點,所以,我們所處的社會,是基於過去的經驗,不斷變動的

    那麼根據這個不斷變動的前提,什麼樣的社會才是完美的?

    現在的我知道動畫的內容,知道問題的存在,但是沒辦法提出理論跟文獻來解釋,甚至沒辦法辨別你所提出的理論是否完整涵蓋了你所觀察到的問題,我的思過於學太多,以至於只能提出想問的問題

    什麼是實驗?什麼是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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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看完psycho pass兩季有很多想理清的,無奈自己的知識有限,於是上來看文章
    PO主的文章讓我想理清的部分清晰許多,準確地說,分析到了我想知道的核心部分與核心價值觀
    喜歡PO主的文字風格,也感謝PO主花時間整理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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